新春祈雪

志贤

    窗外炮仗的响声越来越稠了，年一步步踏近。

    在这临近年关的时候，要编一篇水灾的稿子，总觉得有点杀风景。但想想这久旱无雪的天，这水多的稿子倘若能给我们带来一场“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的雪，也算一回。

    云话说，人间下不下雪，是由天上的3个神仙管着的，这3个神仙一个叫周琼姬，一个叫董双成，一个被称为姑射真人。董双成有个装雪的玻璃瓶，瓶内有几片雪。当彤云密布朔风渐起时，姑射真人用黄金筋敲敲董双成的瓶，就会出来一片雪。这片雪一出瓶，人间就开始下雪了。

    1963年的那场洪水，来得确实猛烈了些。是年8月8日晚，洪峰以每秒1600立方米的特大流量，自辉县一带，涌向共产主义渠；同时，水患也威胁着横穿市中心的卫河，当时洪流已超过卫河的安全水位，街道已被淹没。

    洪水肆虐在夏天，而造物主把雪赐予冬天，使冬天于苍凉之中有了生气，沉寂之中多了乐趣。

    多少年来，人们一般都比较喜欢下雪，或许是见到白雪在天上飞舞，见到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后，会“幻觉”成白面，会预感到丰收的喜悦。

    丰收的喜悦在1996年再次受到了洪水的摧残，这年8月初，狂风暴雨席卷新乡。8月5日18时，新乡城乡雨量高达130多毫米。黄河一改往日的浅唱低吟，如一头出笼的猛虎，朝下游冲去。黄河水冲碎了原阳、封丘、长垣50万滩区农民的丰收梦。

    瑞雪兆丰年，是人们对雪的赞叹，也寄托了人们美好的愿望。

    所以下没下雪，人们常常和年丰与否联系起来。下了，就觉得丰年的希望大些；不下，虽然未必觉得来年一定是亏年，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怅怅的。

    就像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见姑射真人在新乡的上空射董双成的装雪瓶，人们在清冷中靠不停地抿嘴来滋润干燥，麦苗在北风中摇首企盼着瑞雪。

    1963年和1996年的洪水都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灾难，或许是1963年太远了，也或许是当初频繁不断的自然灾害麻木了人们的神经，那年洪水造成的损失，没有给我们留下准确的数据。而距我们较近的1996年的那场洪水，有数字表明，受灾人口达189.46万人，有265个村庄进水，农作物受灾面积达281.44万亩。

    北旱南冻的极端天气早在2008年的这个时候就祸害过华夏大地，也曾给民生带来了意想不到困难，交通受阻，作物减产，物价上涨。如今，重复的天气也在造成同样的困难。

    正像当初的洪水磨炼了我们的意志一样，如今的旱或冻也在考验着我们的能力；正像当初我们没让洪水放肆一样，如今我们也不会让旱或冻危害百姓。

    干旱的天气依然在牧野大地蔓延着，人们在企盼，企盼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