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新 今年2月14日,是我进《新乡日报》整整30年的日子。进来的时候2月14日还是个普通的日子,今天它成了“情人节”。情人节已与我无关,不过一到情人节,便会拾起记忆,来报社已经多少多少年了。 30年写了别...
史国新
今年2月14日,是我进《新乡日报》整整30年的日子。进来的时候2月14日还是个普通的日子,今天它成了“情人节”。情人节已与我无关,不过一到情人节,便会拾起记忆,来报社已经多少多少年了。
30年写了别人多少多少文章,编辑了多少多少版面。今天留几行文字自己消费,也是30年自己给自己点燃的生日蜡烛。
作为恢复高考的第一届毕业生,对于刚刚改革开放百废待举的中国是多么的宝贝,几乎所有的机关都张开怀抱虚位以待。1982年的初春,《新乡晚报》(《新乡日报》的前身)还在筹备,几位老报人,几张学生课桌,几个长条凳,市委司机班腾出的几间平房。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进机关的打算,听说晚报正在心急火燎地要人,就对组织部的同志讲,不需考虑,就进报社。
这一进就是30年。
在头发渐渐由黑向白的过程里,在鱼尾纹由潜伏到公然占领眼角的时光里,在眼睛由近视到昏花的岁月里,报纸长大了。开始借别人印刷厂平板印刷机“啪嗒、啪嗒”的第一张小报,到自己印刷厂的铅字印刷,到激光照排,到彩色报纸,到高速轮转印刷机;从周一的小报,到周二、周三、周五,到对开大报,到八版彩印,到32版的《平原晚报》。
为什么当初舍机关而钟情于一贫如洗的报社?性格使然,兴趣使然。即使如今公务员薪安筹满、后顾无忧,即使在报社自收自支既不辱使命又忐忑饭碗的今天,我对报社犹如情人一样的眷恋。
30年的采访、编辑、写作,一定有说不完的酸甜苦辣,想想也平淡,想想也慷慨,想想也潸然。
一次又一次地回望:
当然,写了许多今天看来汗颜的稿件,翻开重读,无地自容;当然,一定有几篇自认为的得意之作,每每还想再朗读一遍;当然,还有一些争议之作,因为时代的局限,因为认识的不同,因为身份的不同,或者给别人制造了麻烦,或者让自己引火烧身,由此,写了许多自以为“铁肩担道义”又不得不“人在屋檐下”的检查。也降过职,也罚过钱,也在大会上说“痛改前非”。
委屈过,思考过,出走过。
去过一次刚刚开放的海南,海口求贤若渴,报业招兵买马,一家报社看了作品看了人,说东西是好东西,人长得不难看,回家办手续吧。回家看见了老婆孩子,回家看见了老爹老娘,回家看到了与之一起成长的报社和一起工作的弟兄们。没走。
因为一篇稿件而得宠,让给领导当秘书。报社领导说,这是进步的好机会,不拦你。去了三天,实在如坐针毡,话不能大声讲,衣服不能随意穿,领导不来要来,领导不走不能走等等。第四天便借故不再去。
又回到了报社,如鱼得水。
干自己愿干的事情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在报社挣大钱很难,在报社做高官更难,报社就是发现的美,报社就是思考的美,报社就是恰到好处的美,报社就是倾述的美,报社就是自我实现的美。为了这个美,我和我的同事们坚守了30年。时代发展,更多的新媒体靓丽出现,报社在竞争中既沉重又必须一往无前。
《红楼梦》说,“爱它风雪任它寒”。
过去、未来,无怨无悔,有爱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