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东去 永不复回 (1)

记者 赵新颜

    黄河故道一路走来，最遗憾的是古迹被黄河水患淹没于黄沙之下，最痛惜的是对文物的破环，最欣慰的是挖掘出志书无有记载的历史。

    史志工作者及民间文物保护者却告诉记者，其实，黄河水患虽淹没了无数珍贵文物，但也在客观上起到了保护文物的作用，黄沙为后人留下无数历史文物，正等着你去挖掘、研究、探秘。

    黄河的人文历史，寥寥数篇难以写尽。

    唐末王仙芝长垣首义

    ■揭竿而起
 划破时空，回到公元873年（唐朝末期），浮云蔽日的晚唐帝国没了盛唐的恢弘。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晚唐，豪强地主疯狂掠夺土地，失去土地的农民流离失所。这一年，地处黄河中下游的长垣县更是凄凉。罕见的旱灾使焦渴的庄稼几近绝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长垣人以野菜草根充饥，可官府的赋税却依然繁重。

    濮州（今河南省范县）私盐贩子王仙芝冒牢狱之险沿黄河中下游贩盐，每次必经长垣官道。灾情持续一年有余，黄河滩边的草根都被挖光了，谁还买得起本来就价格不菲的私盐呢？而官府对私盐贩子的步步严查也使王仙芝走投无路。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公元847年，濮州汉子王仙芝聚众3千，揭竿而起，于长垣率先起义。

    据说，王仙芝起义之处就在南岳集村天齐庙。在当地大学生村干部刘杰的指引下，记者来到离黄河河道不远的南岳集。远观天齐庙宇，一副破败凄凉的景象，与农村常见土庙一般无二。细看庙前石刻，果然有与众不同之处，庙前横陈一通残碑，上刻团花图案，虽无有文字记载，但可看出雕刻之精美。村民纷纷说，此物乃是唐人遗物。村道旁还遗留着一口已废弃不用的马道口井，井口直径不足1米，井沿像是一块整石所砌，还真有些古朴之风。刘杰告诉记者，此井乃是古物，是唐末朝廷为路过官道的商贾饮马而设。

    ■与黄巢联军

    唐朝末年第一场农民起义攻占的第一座城池就是紧邻着黄河的长垣。王仙芝设计巧杀了全县首屈一指的豪绅严相浊，迅速占领长垣，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他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发文抨击吏治腐败，号召天下贫苦农民聚义推翻腐朽王朝。义军从长垣出发，相继攻下濮州、曹州（今山东省曹县）。

    公元875年，曹州人黄巢与王仙芝遥相呼应，在曹州聚众起义，不久两支义军在曹州会师，队伍迅速扩大，一场猛烈冲击腐朽王朝的农民战争正式拉开序幕。义军转战山东、河南，攻克许多州县，朝廷急忙调兵向义军发起疯狂进攻。

    公元876年，义军兵锋直指东都洛阳。朝廷加大兵力围剿义军，王仙芝、黄巢却挥师南下，连攻安徽、湖北、江西，彻底打破朝廷封锁。

    见围剿失败，朝廷便企图瓦解义军，王仙芝与黄巢开始分兵作战。面临朝廷的招降，王仙芝派出3名大将参加谈判，结果均被诱杀，义军陷入被动，幡然醒悟的王仙芝决心与唐王朝决一死战。公元878年，王仙芝转战湖北黄梅时遭遇朝廷伏兵，5万义军悉数战死，他也壮烈牺牲。王仙芝义军从长垣举事至黄梅战死，历时5年，沉重打击了唐末腐朽统治，这场起于黄河岸边的农民战争，在中国古代农民战争史上抒写了辉煌的一页。

    千古流芳鲁义姑

    长垣县苗寨村退休教师景现辉说，紧邻黄河的鲁义姑村是个古老的、有故事的村落，村里老人都对鲁义姑的传说耳熟能详，而年轻些的村民就不一定能讲出来了。

    记者探访鲁义姑村时，恰逢秋收后的“农闲”，村里年过八旬的贺广义老人同记者唠起了那段流传两千年的故事。据贺广义老人讲，春秋战国时期，齐鲁两国曾在这里交战，村里百姓扶老携幼，跟随鲁国败军向南逃，齐兵紧紧追杀。村里有个叫鲁义的孩子，年仅1岁，其姑一手抱着自已的儿子，一手抱着鲁义，向南逃难。眼看追兵即将赶到，鲁义的姑姑情急之下把自已的儿子抛弃在地，抱着鲁义拼命南逃。齐兵追至跟前问道：“为何只抛下一个孩子？被你抛下的孩子是谁？”鲁义姑答道：“是我的儿子。”齐兵又问：“那你现在抱的孩子呢？”鲁义姑答道：“是我娘家侄儿”。齐兵又问：“为何放下小的，抱着大的跑呢？”鲁义姑答道：“能舍我的亲生子，不舍娘家一条根。”齐国兵将闻此言，认为鲁义姑深明大义，贤良勇敢，非但不杀她，还保护她。后辈人为纪念这位善良的村姑，就将原来的于鲍村更名为鲁义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