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汉字学习既“有用”又“好玩儿”

2022-05-20 12:56:35 来源: 人民日报 评论:0 点击:  收藏
  汉字是记录汉语的书写符号系统,不仅是重要的辅助性交际工具,还是中国文化的载体。国际中文教学“听、说、读、写”4项技能的培养,“写”是一个重要方面。汉字的“识记”与“书写”则是“写”这个技能培养的重要一环。同时,由于汉字的表意性特点,很多汉语词汇的语义信息都需要通过汉字来呈现。比如,“既然”为什么表示“动作已经完成”?通过分析“既”字,就能得到答案。再比如,辨析“突然”“猛然”“骤然”“忽然”几个词,从语言教学视角考察,不如直接通过构词、语素、字形分析方便、快捷。因此,汉字教学不仅是国际中文教学的重要构成方面,还对相关语音、词汇、语法等语言要素起着重要的辅助作用。

  关于汉字教学,业界诸多专家学者都进行了有益的思考和讨论,国际中文教育领域的同仁,也从教学实际出发,对海外中文学习者的汉字习得偏误进行了诸多归纳和总结。无论是汉字的“识记”还是“书写”,根本问题还在于“字理”。把“字理”解释清楚,基本就能解决“识”和“记”的问题。

  问题的核心在于,怎么进行“字理”的分析和解释?这就出现了两条不同的路径。一条路径是完全按照汉字的产生、发展规律,科学系统地梳理汉字的字理,这是对汉语为母语者进行汉字教学的主要方法。从国际中文教育的视角而言,对教学者和学习者的要求都较高。

  另一条路径是按照汉字学习者(汉语非母语)的母语思维习惯进行汉字教学。这是一条艰难的探索之路。要求教学者充分了解学习者的母语思维规律和文字书写特点,站在学习者的立场把“识”“记”和“书写”环节进行拆分。

  关于利用汉字学习者母语思维规律和文字书写特点进行汉字“识”“记”教学,已有学者做出了探索。比如,有学者在将汉字基本笔画与拉丁字母进行比对的基础上,助力学习者“识认”并“记忆”下汉字关键笔画及笔画组合。这一方法虽然在学理上还有待进一步讨论和研究,但对业界确有启发。

  值得关注的是,汉字教学中,如何让学生识记“形近字”和理解“字与字符”的不同是两大挑战。

  “形近字”给汉字教学带来的困扰体现在“识认”和“记忆”上,比如“己、已、巳”“由、田、甲”“厉、历”等都是比较难区分的汉字。同时,所含字符相同(或相似)但字符位置关系不同的汉字,也对学习者造成不小的困扰,如“部、陪”“呆、杏”等。

  此外,正确区分“字”与“字符”对汉字教学意义重大。有一些在海外从事中文教学的同仁,为了让学生尽快记住汉字,往往会使用“俗解汉字”的办法。比如把“饿”解释为“我”要“吃饭”(饣),把“渴”解释为“太阳”(日)很大所以“人”躲在房子里想要喝“水”(氵)。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混淆了“字”与“字符”,以致破坏了字理。就上述例子而言,“我”单独书写是一个“字”,但是在“饿”“鹅”“蛾”等字中,“我”并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参构部件,起到示音作用。

  不少海外学习者认为汉字难读、难认、难写,但是汉字本身所体现出来的文化性和审美性,也是其受到中文学习者(汉语非母语)认同的重要因素。如何扬长避短,充分利用学习者的母语思维特点,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提高其学习动力,让汉字学习既“有用”,又“好玩儿”,既是从事国际中文教育的人需要思考和解决的实践问题,也是所有从事汉字本体研究的学者专家需要思考和解决的理论问题。有了大家的共同努力,喜欢汉字、热爱汉字、学习汉字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

  (作者:孟德宏,系北京中外文化交流研究基地副主任)

责任编辑:王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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