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荒诞挺高级 欣赏需门槛

2021-04-08 14:50:20 来源: 新华网 评论:0 点击:  收藏
  自4月2日上映以来,电影《第十一回》的票房目前超过了4000万元。平心而论,这并不是多么亮眼的成绩,但7.5分的网评分仍旧给予了导演陈建斌足够的肯定。

  《第十一回》的“回”得名自影片类似古代小说的章回体式结构,每段剧情都被冠以一个诙谐简短的标题。故事的主线其实并不复杂:市话剧团打算将三十年前的一桩杀人案搬上舞台时,当事人之一、曾被判入狱十五年的“凶手”马福礼突然出现,表明自己没有杀过人。围绕着这部可能永远给自己扣上“杀人犯”帽子的舞台作品,马福礼与话剧团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周旋。

  马福礼到底有没有杀人?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是影片中所有冲突的来源。公众眼中,一切早已盖棺定论:马福礼因为妻子赵凤霞和李建设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情而恼羞成怒,故意松开拖拉机的刹车,把躺在车下“修车”的两人碾轧身亡。

  这个版本的故事,也是话剧团的灵感来源。随后,各执己见的人们上演了一出罗生门迷局。马福礼坚称惨剧是刹车失灵造成的,他没有杀人,只是警方怎么说、他就怎么认,这种莫名其妙的接受、顺从,被话剧团导演胡昆汀归因为丈夫的面子问题和被戴绿帽的奇耻大辱;李建设的弟弟一口咬定,是赵凤霞“勾引”李建设;老领导则认为,李建设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在话剧中饰演赵凤霞的演员贾梅怡找到了赵凤霞的表姐,在表姐的说法中,赵凤霞与李建设彼此深爱,只是造化弄人,未能如愿在一起。于他们而言,这场意外反倒像悲壮的殉情,从头到尾,马福礼都不过是个局外人……

  影片原本的名字“如是你闻”,或许更能揭示导演那哲思性的探讨。真实与虚假的彼此拉扯,贯穿着这部颇具黑色幽默的电影,它存在于对案件真相的追寻中,存在于戏剧艺术和现实生活的映照中,也存在于马福礼那一团乱麻的家庭生活里。女儿金多多意外怀孕,又不忍打胎,为了掩盖这桩“丑事”,妻子金财铃绑上枕头,谎称自己有了“小马”,到最后,无中生有的“小马”却成了旁人眼里真实存在的孩子——这种荒诞不经,造就了影片不时出现的笑点。相较于高度依赖语言包袱和各种段子的“喜剧”电影,不得不说,《第十一回》是相当高级的。

  也是在种种张力十足的冲突中,演员们有了更多发挥的可能。以灵动的“少女感”著称的周迅,这次摇身变为了一个挣扎在市井烟火深处的中年妇女,她烫了一头俗气的小卷发,穿着花花绿绿的廉价衣裳,终日为懦弱老实的丈夫、叛逆乖戾的女儿神伤,撒泼耍赖信手拈来;饰演贾梅怡的春夏眼神里写满了纯真和倔强,她年轻美丽,对艺术和爱情怀有炽热勇敢的向往;刘金山饰演的苟也武活灵活现,大闹剧场的一段表演酣畅淋漓,那是老话剧团团员对剧场的敬畏与热爱,也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压抑许久的发泄……可以说,在表演层面,《第十一回》就为观众赚回了票价。

  不过,《第十一回》的“局限”也显而易见,它是一部有门槛的作品。通过不同角色、不同侧面来还原三十年前案件真相的过程是非线性甚至散漫的,对迫切想要一探究竟、习惯了商业片套路的观众来说,这的确是一种如坐针毡的折磨。《第十一回》的情节本身其实并没有多么复杂,一个被冤枉的杀人犯试图为自己翻案的故事,在其他导演手中或许可以被凝练得紧迫动人,但陈建斌用更为复杂和花哨的方式,拓宽了故事的宽度,关涉了生死、真假、艺术创作的自由与界限、生存的意义等方方面面的话题。旺盛的表达欲往往伴随着分散,影片进入后半程时显得有些乏力,比如老马的死亡证明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多多打胎后也在腰间绑上了枕头,这个重要的情节仅仅通过章回体的标题,以文字带过,观感有些仓促。

  影片类似先锋话剧的高度戏剧化风格同样毁誉参半,比如在喜欢的人看来,浓墨重彩的视觉语言、胡昆汀和贾梅怡的引经据典都为影片的荒诞风格锦上添花,不喜欢的人则觉得矫揉造作。大量的符号也让观众看得相当辛苦,舞台上的红布、镜子、鱼缸、话剧中贾梅怡手提的照向观众席的灯……你似乎总能感受到一种氛围,一切都是被赋予“意义”的,导演在隐喻、在暗示,在不断“逼迫”观众思考,甚至有些故作高深。作为导演的陈建斌似乎也落入了新人导演难以摆脱的窠臼,把影片填得太“满”,如果能再做些精简,《第十一回》完全值得更高的评价。 (记者 高倩)

责任编辑:王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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