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作家胡曼荻说,“离开自己的祖国就意味这一切重新开始,漂泊流离。美国虽然美丽,但美漂生涯却使一群离开祖国的精英们沉浮而没有归宿感。”这种没有归宿感的心绪,正是其小说《美漂》中所表达的在美华人的心境。目前这部《美漂》在中国各大网站热销,每周都登上几大网站的新书飙升榜。
第一代移民的“落地梦”
小说《美漂》以姬韶逦在美取得法学学位后的律师职业生涯和爱情为主线,讲述她与身边好友以及律师楼的中国客户在美国一步步“落地生根”的美漂生活。全书是一部二十世纪末交,来美华人的绿卡奋斗史。
主人公姬韶逦南开外文系毕业,毕业后进入中国外交部工作一年期间,偶遇后来成为其美国干妈的凯瑟琳女士,并在其帮助下,获得全额奖学金到远渡重洋来美国宾大留学读法律,拿到法学博士后进入纽约的福克斯律师楼任律师。
在纽约期间,姬韶逦意外遇到男主人公陛德。他出身优越,在哈佛大学就读本科,主修政治学,副修中文,然后进宾大法学院获得法律博士,但是不喜欢做律师,毕业后到北京大学学中文,和姬韶逦有一面之缘。在美国两人意外重逢,顿生好感,从此情路曲折。其父亲有种族偏见,反对他和韶逦交往。因感情和事业种种原因,韶逦一年后辞去律师楼工作,回到费城开办自己的律师楼,做移民法律师。
卢怡是姬韶逦的南开校友,在美国取得MBA后,开始在世贸中心的一家公司工作。章杨是清华大学才子,曾是卢怡的初恋男友,两人因误会而分手。卢怡偶遇丈夫理查 Richard,两人在纽约相遇相恋,后举行了一场豪门婚宴,并 在“9·11”那天诞下宝宝。
章杨后为弥补遗憾,随卢怡到新泽西一所不入流的大学读博士,意外和印度裔导师产生冲突,险些有牢狱之灾。毕业后,章杨对卢怡灰心后,和北大中文系才女杨美琪网恋并闪婚。杨美琪来到美国后,感到孤独,进入一份美国华文报纸做临时工,在美国安顿下来。章杨因在海关做翻译时目击一对持探亲签证的中国夫妇被拒绝入境,对美国深恶痛绝。在拿到绿卡后宣布回国发展。杨美琪已经怀孕,虽然无奈,但选择支持丈夫的选择。
上官晓芸是姬韶逦宾大校友,攻读生物博士,她在宾大期间结识数学博士王海波,两人在宾大相遇相恋。上官毕业后进入美国一间药公司工作,王海波毕业后找到一份助教工作。他们在申请绿卡方面,得到韶逦鼎力相助。
姬韶逦创办自己的移民律师楼后,运用所学法律知识,帮助同胞华裔获得绿卡,并目睹了很多在美华裔的“美漂”故事。其中有喜有愁,其中不乏姬韶逦“无法理解”的移民艰辛。处于律师的职业职责和对同胞的同情,姬韶逦尽己所能,通过各种途径帮助在美华裔取得美国绿卡,实现他们的移民梦。
一座城市,两个世界
胡曼荻毕业于南开大学,后在《天津日报》供职三年多。一九九五年,不甘于平凡的胡曼荻赴新加坡,开始了漂泊的海外生涯。出于对文字的热爱,胡曼荻在新加坡先后出版了散文集《中国女孩》和纪实报告《目击中国经济》。
一九九八年底,胡曼荻决定告别炎热、狭小的新加坡,来到美国。世纪之交的美国经济远好于现在,胡曼荻顺利取得工作签证。工作期间,胡曼荻发现中国人来美留学、移民的需求不断增加,于是辞掉了工作,于2001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帮助中国人赴美。
有了的公司,胡曼荻变得异常忙碌,很久没有提笔写作。她一度以为,自己“从此再不近书缘,可以消隐在异国的繁华,无欲无求”。
一次机缘,胡曼荻结识了美国律师丹纽·柯恩博士。两人于二00五年结婚,后柯恩辞掉律所工作,成立自己的律师楼,专门处理公司的移民案件。律师楼的客户以华裔为主,而柯恩完全不懂中文,胡曼荻便兼做翻译,由此对柯恩律师处理的案件了然于心。
“ 工作中看到许多美漂的故事,沉在心里久了,便成了一种负担,只有倾诉才能不受精神煎熬。”胡曼荻发现,大多数来美的美漂都不如自己幸运,有的人为偷渡借高利贷、有的人辗转30几个国家方到美国,还有的人持假护照躲进飞机行李舱,一入境即被警方逮捕。
胡曼荻其实并不懂这些同胞不惜以钱财甚至生命为代价来到美国,究竟为了什么?因此,在人物设置上,胡曼荻选择了有自己有着类似背景的姬韶逦为第一女主人公。作为留学生中的佼佼者,姬的身边围绕着卢怡、杨美琪等精英美漂,同时,姬在工作接触到生活美国于社会底层的美漂们。
《美漂》的故事即是讲述同一座城市中有着截然不同命运的华人的不同命运。随着故事的展开,胡曼荻向读者倾诉了精英美漂们在美国社会中面临的种族上的歧视了、境遇上的落差,同时,她也展示了底层美漂族各自的生活窘境。
选择来美国的华人分两个极端,改革开放后浩浩荡荡来美留学、移民的上白万精英是大部分,但虞清丝这种一无所有的小人物也不在少数。也就是说,有些人到了天堂般的美国,有些人只能进入地狱般的美国。
“中国人有种思想上的误区,觉得在中国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美国一定可以解决。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来美国,”胡曼荻说。在书中,胡曼荻借女主人公之一杨美琪之口,给了在美华人一点忠告:
“我没有来美国之前,对美国的生活是充满憧憬的,美国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童话世界里不真实的期盼,就像灰姑娘嫁给王子以后,便是皇宫里的美好故事一样。当然我并不想说,我来美国就可以过上皇宫生活。只是出国前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出国,至于出国后做什么,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一点概念都没有。来了以后发现,美国原来也是如在中国生活一样,日子还要一天一天地过,而且,面临的问题似乎比在国内更多,挑战更大。所以我要劝告自己,美国也是一种平淡的生活而已。”
胡曼荻认为,对于每一个在美国落地生根的华裔家庭来说,第一代移民都要付出巨大的牺牲。“由于语言、文化和价值等诸多方面的巨大差异,第一代移民几乎不可能融入美国主流社会。即使他们中的佼佼者能够在经济上得到令人羡慕的收入,但在精神上他们永远有一份抹不掉的失落感,好像永远在漂泊中,无所依靠”,胡曼荻说。
拟再写2000后出国留学生
对于此书,胡曼荻先生柯恩博士提供了移民知识的专业援助,甚至还帮助她设计了许多故事情节。有一段时间,几乎每个周日早上,两人都在费城的大街小巷散步,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边走边讨论故事中人物关系和命运。
虽然身在美国,忙于公司的日常事务,胡曼荻没有时间回中国宣传《美漂》,她仍热切关注这本心血之作的市场方向。“后80回的框架已经搭好了,如果读者喜欢,我会很快动笔。”
胡曼荻透露,后两部将分别描写2000后出国的青年留学生以及2008年以后成为主流的小留学生的故事。她说,“特别是那群十几岁就出国的小留学生,跟我们这一代人很不同。我由于工作缘故有幸近距离接触他们,并得知他们的人生故事,自然有义务把这些素材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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