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如磐铸检魂——追记红旗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延陵卫军

 

 

本报记者 张哲 丁艳冰

 

 

编者按

 

 

 

风雨百年，初心如磐。建党100周年即将来临，为推动全市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深入开展，形成学习英模事迹、弘扬英模精神、人人争做英模的良好氛围，本报今日刊发长篇通讯《初心如磐铸检魂》，追记延陵卫军的先进事迹，切实把学习英模精神转化为工作动力，高质量推动党史学习教育走深、走实、走心，进一步增强全市政法干警为党分忧、为民服务的初心使命，更好地推动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取得成效。

 

尚凡万万没有想到，那天，她接到的竟是科长最后一个电话，竟是科长最后一次和她讨论案情。

 

电话中，病榻上的延陵科长一遍遍叮嘱着那起金融犯罪大案的几处关键环节。

 

再听到科长的消息时，已是天人永隔。

 

2021年3月7日，红旗区人民检察院检委会委员、员额检察官延陵卫军同志溘然长逝，年仅54岁。

 

难以置信的惊愕让尚凡无法自抑，无所适从的她独自跑到单位的后院失声痛哭。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的科长就这样走了。同样无法接受和承受的，还有红旗区检察院每一位和延陵卫军朝夕相处的战友。

 

在红旗区检察院，我们的采访一次次被哽咽打断，会议桌上的纸巾盒被一次次抽空……这一刻，泪水或许是对一个好战友、一个好人最真挚最唯一的怀念和评价。一连几天，我们都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和巨大的遗憾包围着、感动着。我们没有想到，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层检察官，竟然给这支坚强的队伍带来如此之大的失落。

 

三十六载从检路，初心如磬铸检魂。随着采访的深入，延陵卫军用生命构筑的忠诚履职、为民担当的画卷在我们的眼前次第展开。

 

一

 

2月25日清晨，雪后的新乡银装素裹。郭庆生对正要上班的妻子延陵卫军提醒着：“雪地路滑，忙完早点儿回来！”头天晚上，延陵卫军在院里加班，冒雪回到家时，已是深夜。虽身体已明显出现不适，想到案头那一摞卷宗，想到上午还要去看守所提审嫌疑人，不到8点，她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办公室。阅卷、修改文书、提审嫌疑人……上午的工作在延陵卫军的手中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然而，出发前往市看守所提审时，在单位门前的积雪上，她忽然一个踉跄，重重地滑倒在地，右手触地骨折，被同事送往医院后，竟再也没能回到心爱的工作岗位。

 

延陵卫军走的那天是周末，抢救之际，重症监护室门外挤满了人。空气如凝固一般，所有的人都在心里祈盼着上天能赐给他们一个奇迹。连夜从辉县老家驱车赶回的检察长安新生强忍泪水，一动不动地站着，整整两个小时，和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为了早早归队办案，如果选择两个月的保守治疗，或许，这一切都可能改写。

 

追悼会上，一拨接一拨的人们自发赶来送别他们的好同事好姐妹，一阵接一阵的抽泣声呜咽声没有片刻停歇。

 

悲伤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惋惜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而继续守护公平正义的勇气和决心，更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1985年，18岁的延陵卫军以优异成绩考录进入检察机关，36年的检察生涯虽充满艰辛，而理想却愈加坚定和丰满。组织上的关爱、同志们的帮助，让延陵卫军从书记员一步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检察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感恩和奉献始终是她生命的主题，公平和正义永远是她事业的底色。从科员到科长，到员额检察官，每一个岗位上，无不清晰地镌刻着她的勤勉、她的执着、她的无私无畏以及她对检察事业无尚的热爱。

 

如一支烛，熬干方止；如一盏灯，耗尽方熄。

 

然而，匆匆！太匆匆！

 

战友们没有想到，这一支烛，这一盏灯，竟这么过早地熬干耗尽，他们的延陵科长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说来，延陵卫军早在2019年检察系统内设机构改革时，便已主动退出中层岗位，但尚凡、刘丹、郭茂辉他们却仍愿意叫她“科长”，多少年来，这个称呼对于他们来说太熟悉也太亲切了，正如他们熟悉了“姐姐”和“妈妈”的称呼。

 

二

 

办公室里，正聚精会神翻阅卷宗的郭茂辉脱口而出“科长，您快帮我看看——”话刚出口，戛然而止。蓦然回首，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让郭茂辉的心随之愈发空空如也，四顾茫然，恍若隔世。

 

2013年，郭茂辉考入红旗区检察院，到公诉科报到时，忐忑的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科长延陵卫军——沉稳中透着睿智，坚韧中透着温情，笑吟吟地向他伸出了手，宛如邻家大姐。

 

8年朝夕相处，往事恍然如昨。是科长手把手教他办案，手把手教他撰写文书，教他公诉艺术……从延陵科长身上，他读懂了检察精神，理解了法律尊严，延陵卫军常对他说：“办理刑事案件，最常也最怕受到干扰，我们办案人员犹如在悬崖边跳舞。”按照延陵科长的要求，他为自己划上了清晰的红线和底线——清正廉洁办案，坚守公平正义。

 

2013年11月，延陵卫军牵头主办郑州“皇家一号”特大组织卖淫、非法经营、逃税大案的核心部分。由于该案极为复杂，涉及的犯罪嫌疑人多、证人多、犯罪事实多、卷宗材料多，可谓“工程浩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延陵卫军他们面前，部分嫌疑人尚未到案，而证据链又亟需梳理完整。

 

接到任务，延陵卫军带领4名公诉干警，当即全身心扑到案件中去。他们从蛛丝马迹中搜寻审查证据，他们从看似正常中找出似是而非。据参战干警回忆，由于时间紧任务急，整整一年，延陵科长和他们通宵达旦、并肩作战。冬去春来，记不清在电脑旁送走了多少个夜晚，记不清在材料堆里迎来了多少个黎明。那段日子，年近50的延陵科长眼熬红了、腰累弯了，换来的，是51页的起诉书和案件的成功诉讼。

 

市公安交警支队四级技术主管苗浩阅一提起延陵卫军，便满含热泪——“延陵科长是我的好大姐，更是我的好老师！”他说，“延陵大姐业务能力特别强，我们凡遇疑难交通事故案件，后期侦办、侦查方向选取、起诉等环节总会首先征求她的意见。”2013年12月24日，新原路发生一起死亡四人的特大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弃车逃离，现场聚集了上百名群众。作为主办民警，年轻的苗浩阅不禁生出怯意。正在这时，他接到了延陵卫军的电话，电话那端，延陵大姐亲切而耐心地鼓励和指导，及时雨一般令苗浩阅信心倍增。由于案发地属红旗辖区，延陵卫军第一时间提前介入引导侦查。案件顺利侦破那天，苗浩阅又接到延陵卫军的电话，祝贺之后，延陵卫军提醒苗浩阅，下一步应将工作重点转移到固定证据上来，她提出，第一，要注重犯罪嫌疑人背景审查，首先确认或排除有无仇视社会的故意犯罪可能。第二，要仔细分析事故形成原因，有无必然性存在，如确定有，请及时采取或通知有关职能部门采取预防措施。第三，后续取证情况及时通报，确保诉讼质量。在延陵卫军的悉心指导下，案件证据得以及时固定，犯罪嫌疑人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6年10个月。

 

后来，当苗浩阅和延陵卫军无意中聊起这起案件，苗浩阅充满感激地告诉延陵卫军：“大姐，是你的帮助，让我真正找到了办案的感觉。”延陵卫军笑了，她的一席话至今仍时时回响在苗浩阅的耳畔：“你的这种感觉就是人民警察的职业认同感，政法干警侦查取证的过程，既是国家公权力司法救济制度的实现过程，也是自身价值和司法理想的实现过程。”

 

红旗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助理检察官助理郭淑玲告诉我们，跟着延陵科长这么多年，没见她休过假，有一次听说科长要休假，大家都暗自高兴，咱科长终于知道歇歇了！可后来才知道，科长所谓休假，是为了排除一切外界干扰赶业务进度，休了七天假，她忙了七整天。

 

延陵卫军的儿子郭兴打小就是红旗检察院的“编外人员”，爸爸郭庆生和妈妈一样，是卫滨区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爸妈工作忙，懂事的他从小学开始，就每天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学，放学后径直来到妈妈的办公室，边写作业边等妈妈一起回家。记不清多少次了，写完作业的郭兴不知啥时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加完班的妈妈叫醒时，窗外早已是满天繁星。今天，当读完大学法律专业，通过全省招录成为政法工作人员后，郭兴才愈加理解妈妈那一腔检察情怀。“摔伤的那天早上，妈从家匆匆下楼，说要去看守所占位置，”提及此，这个尚存稚气的大男孩泣不成声，他说：“从我记事起，每个节假日，都是我们家的法律研讨会，起初是爸爸和妈妈在讨论，甚至争执不休；后来便是我的加入，变成了我们仨人的辩论……母亲常对我说，每一个案件对当事人来说就是他们的人生，检察官必须对他的人生负责。来不得半点草率和大意！”住院期间，延陵卫军的病床上，是正在梳理的材料；和前来探病的同事不停讨论的，是手头未结的案件。手术前一天，延陵卫军的一个案件马上到期，因伤无法亲自动手的她，请来书记员口述着完成了起诉书，这一切工作做完时，已是午夜。

 

“不能让正义因我们而缺席。”这是延陵卫军数年如一日办案精神的铿锵写照，也是时时激励和提醒战友们无畏前行的拳拳心声。现任卫滨公安分局副局长的蔡艳军每谈及此，湿润的眼眶里，便浮现出当年延陵大姐伏案阅卷的身影——那像极了雕塑的身影，以及讨论案情时那近乎苛刻的严谨，那不厌其烦的耐心，令蔡艳军在一次次感知法律庄严的同时，更感怀一位检察官的良心和责任。

 

蔡艳军至今对2016年那起猥亵案记忆犹新。当时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三缄其口，拒不认罪。难题摆在蔡艳军面前时，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延陵大姐。延陵卫军的参与很快让案件峰回路转，反反复复的思路碰撞，反反复复的证据推敲，反反复复的剥丝抽茧，以及和嫌疑人反反复复的魂魄较力之后，终于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延陵卫军常说，检察官的追求，不仅是一个判决的结果，更重要的是让人民群众充分感受到我们法律的公平正义。平日的工作中，延陵卫军的手中总是不离一支笔，她的理论是，很多案件，在纸上一写一画，脉络和问题就直观和清晰了，于是，记录成了她一贯的工作方式。无论大案小案，难案易案，延陵卫军在听取汇报，讨论案情，阅卷改卷时，手中的那支笔从来没有停下过，而往往，苦苦求证的证据链，忽然就在她的笔下百川归海般跃然纸上。她总是告诫科里的年轻人：“办案最关键的是固定证据，一切让证据说话，切不可主观臆断。”

 

2018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刚一启动，红旗区便在首次“雷霆行动”中刑拘了38名犯罪嫌疑人。时已年过半百的延陵卫军主动请缨，承担了繁重的取证工作。用同志们的话说，那段日子，延陵科长几乎一天一趟看守所。

 

2006年至2017年，延陵卫军担任红旗区检察院公诉科长。10余年间，公诉科办理移送审查起诉的刑事案件4826起。这4826件刑事案件，她无一遗漏地审阅过每一宗案件的卷宗材料，聆听过每一宗案件的详细汇报，修改过每一宗案件的法律文书。每一起案件，她都力求做到让组织放心、让当事人定心。对此，红旗检察院历任检察长有一个不约而同的说法：“延陵科长的工作，我们最放心！”

 

我们知道，这一句“放心”的背后，是延陵卫军短暂的一生中，忠贞不渝的初心坚守和无怨无悔的使命担当。延陵卫军曾这样谈到她对初心和使命的理解——我们的初心，就是把老百姓的事当自己的事来办；我们的使命，就是种好党交给咱的责任田。

 

红旗区检察院党组副书记、检委会专职委员陈庆全告诉我们：“案件但凡经了延陵卫军的手，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可剔可挑。”面对疑难案件，延陵卫军总是从容不迫，洞若观火，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细致和耐心，从不轻易放过哪怕再不起眼的线索。

 

副检察长赵丽霞和延陵卫军情同姐妹，三十三载风雨同行，既是工作中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又是生活中无话不谈的好知己。谈起延陵卫军，赵丽霞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语凝噎。一颗颗泪珠如一连串永难言尽的删节号，言之心痛，闻之动容。“她是蜡烛两头烧，过早地把自己耗尽了啊！”从赵丽霞副检察长的讲述里，我们分明看到一位忠诚、担当、勤勉、正直、无私、严谨、善良、温暖、谦虚、质朴、安静……的女检察官正笑吟吟地站在我们面前，从不曾走远。赵丽霞告诉我们，她工作中执着得让人感动，生活中又简单得让人心疼，她的字典里，永远只有“付出”二字。

 

“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很难感觉到她的夺目；而当你一旦失去她，你才知道她是那么那么的重要！”赵丽霞说。

 

三

 

这是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

 

红旗区人民检察院大门外，风雨交加。

 

大雨中的延陵卫军吃力地撑着雨伞，面对面向身着雨衣的犯罪嫌疑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耐心地讲解着、沟通着。那是一起危险驾驶案件，延陵卫军得知犯罪嫌疑人对认罪认罚工作不能理解，抱着说服对方的愿望，延陵卫军将犯罪嫌疑人“请”了过来。因为疫情管控，指定办案区域已满，于是谈话只好选择在了大门之外。两个小时过去了，雨越下越大，而对方却丝毫不为延陵卫军的苦口婆心所动，最终仍未能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回到办公室，同事看不过，半开玩笑说：“对这些铁石心肠，别给他认罪认罚，从重量他的刑。”听了这话，延陵卫军脸一沉：“那怎么行！认罪认罚是国家的新政策，当事人不懂很正常，咱得做好解释疏导，一次不行咱就两次、三次，这可不是急的事！”

 

在一起轻伤害案中，讯问犯罪嫌疑人李某时，延陵卫军发现他精神恍惚、语无伦次。经深入了解，她得知李某专科毕业后无正式工作，触犯法律后更是对人生失去希望，出现了抑郁症状。延陵卫军深知，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不能及时疏导，也许一生就此沉沦。她多次组织调解工作，最终使被害人与李某达成和解。检察机关依法对李某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而李某也渐渐走出抑郁，回归正常生活。

 

法律是无情的，但检察工作是有温度的。延陵卫军认为，既要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和主观恶性深的犯罪分子，又要对初犯偶犯尽可能地教育挽救，在办案中传递党的温暖和检察温情。惩罚的最终目的和意义不是处罚，而是挽救。

 

大三学生时某因涉嫌盗窃罪，被公安机关移送起诉。延陵卫军和另一名承办人在阅卷和走访中了解到，时某在校期间表现优秀，学习努力，作为发起人创办了该校第一个文学社，发表的作品先后获得国家级、省级多项大奖。此次犯罪系初犯，起因是女友吵着要一台电脑，家境贫寒的他一时糊涂盗窃了隔壁宿舍同学的电脑，价值3400元。延陵卫军与办案人员多次找时某谈心，做被害人的工作，在得到被害人的谅解后，最终检察院对时某做出了不起诉决定，时某得以顺利完成学业，后来又考上了研究生。

 

第一检察部副主任樊紫娟说，延陵科长是“老公诉”，办案经验丰富。记得科长常说，起诉有起诉的理由，不起诉有不起诉的理由，不要只看结论。办案时，先看看老百姓的反应，再抠法律条文，通过人之常情做一个初步的判断。第一检察部主任周方说：“在院里，延陵大姐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业务上的难题，总能在她那儿找到答案。我们院起诉书的模板一直都是出自延陵科长之手。”

 

“她有雷霆万钧的坚守，也有春风化雨的柔情。”院党组成员、检委会专职委员李学峰这样形容延陵卫军。他说，延陵科长在办案中特别注重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注重打击犯罪和教育拯救相结合。通过宣传法律，充分发挥法律的引导作用，以期有效地减少和预防犯罪。

 

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送别延陵卫军那天，第二检察部主任刘丹泣不成声。

 

延陵科长从事检察工作的1985年，也正是刘丹出生的年份。他心里最清楚，亦师亦友的延陵大姐在他的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

 

直到现在，每每从延陵科长生前的办公室门前经过，刘丹就仿佛看到科长的身影犹在，科长的笑靥犹在，就仿佛听到科长的嘱咐犹在，科长的鼓励犹在——

 

“作为红旗检察院的一员，就应当争做一面红旗，唯有如此，才能让你的人生在集体中发光发热！”

 

“丹，我不希望多年后的你变得机械、冷漠，不希望你仅仅站在片面的道德审判者的制高点去批判犯罪嫌疑人的罪责，我期望你的理性和平和，作为执法者，我们在人格上和嫌疑人都是平等的。”

 

斯人已去，言犹在耳。

 

刘丹深情地说，我们的检察队伍永远都需要更多的“赋能者”，而延陵卫军正是这支队伍中那个寻求真理的人，独立思考的人，记录真实的人，不计得失为社会付出的人，矢志不移捍卫法律尊严播洒法律阳光的人，同时，她还是那个知道这世界还不完美，却仍然奔走不息、从不放弃构建和谐的人。

 

在采访中我们强烈地感受到，每一个红旗检察人的心中，都珍藏着对延陵卫军无以言表的哀思和满满的回忆。倘若把这些回忆一一记录下来，那一定是一本厚厚的书。

 

红旗检察院政治部主任李亚楠告诉我们。延陵卫军热爱学习而且善于学习，最新的法律条文，最新的法律文书，她都是第一时间去学习和研究，并能够很快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她不仅自己学，还是传帮带的表率，院里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她带出来的。

 

在红旗检察院，我们从年轻干警口中听到最多的一个词是：“定海神针”。

 

2014年，公诉科人员大幅度调整，老公诉陆续换岗，一批年轻人加入到了公诉团队。为把好案件质量关，延陵卫军对每一起移送审查起诉的案件在受理时即提前审查，按照难易程度分好类，提醒承办人注意审查的重点。对每一份起诉书，她都亲自过目，一一把关。有需修改之处，她就会和承办人一起边讨论边修改。而年轻的司法人之间交流起各自手里的案卷，总会问一句：“科长看了吗？”经她阅过的卷，承办人就有了底气，好似拿到了“标准答案”一般；经她修过的法律文书，更是措辞准确，言简意赅，逻辑严谨，几近完美。“科长，帮我看看卷吧！”“姐，帮我改一下起诉书吧！”无论多忙多累，延陵卫军对这些“麻烦”从来都是乐呵呵地有求必应，照单全收。日子久了，帮年轻同志阅卷把关便成了她的“份内”工作，她更是成了年轻人业务上的主心骨，每一起案件的“定海神针”。

 

延陵卫军住院时，随身的包里还装着梳理出来正在办理的那起金融大案的相关资料。为不影响案件进度，病床上，她把部分环节移交给了共同办理这起案件的检察官李劲草。打开科长的文件夹，李劲草感慨万千——只见十几本厚厚的卷宗早已被她梳理成了薄薄的一张表格，无论是合同涉及的数字金额，还是相关的证人证言，表格上条目清晰，一目了然。她知道，这张表格的背后，是科长多少次加班加点，多少个不眠之夜啊！

 

“这起案件清明节前已经起诉到法院，一切进展顺利，科长她可以放心了！”李劲草含泪告诉我们。

 

一年春节，两名刚进院不久的年轻人因为入职手续尚未办理完毕，按规定无法工会享受福利。听说后，延陵卫军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400元，以科里的名义悄悄地塞在他们手里。他们中的一名同志后来本有机会到更有助于事业发展的单位去，但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说：“有延陵科长这样的好领导、好大姐，我怎舍得离开！”

 

在副检察长梁辉珍的印象里，延陵卫军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累，什么叫休息。每天她办公室的灯总是第一个亮起，又总是最后一个熄灭，双休日和节假日，值班人员总能在办公楼里遇到延陵卫军，加班，是她的家常便饭，办案，是她的日常生活。每个春节，老家在外地的同事往往会接到延陵卫军的电话：“我来帮你值班，你在家安心过年，我正好可以利用值班时间看看案件！”

 

作为分管领导之一，副检察长闫卫国这样评价延陵卫军：“见困难先上，见荣誉先让！”每次评先，延陵卫军总是表示：“我年龄大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他们更需要得到肯定。”2015年，因在“皇家一号”案件中的出色表现，上级部门决定给延陵卫军记功，却被她婉拒：“这个荣誉应该给参加办案的年轻人，他们比我干得多！”

 

在接受我们的采访时，红旗区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安新生动情地说：“延陵卫军同志是我们的榜样和骄傲，在她的身上，充分体现着一名新时期人民检察官的使命担当，体现着检察人不折不扣、一丝不苟的坚守，这种坚守不走样、不缩水、不含糊、不容任何干扰，笃定前行，无怨无悔。”

 

五

 

延陵卫军还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到从家到单位的“两点一线”便几乎是她的整个轨迹，简单到业余爱好只是和家人的散步，简单到全部化妆品只是一瓶杏仁蜜，简单到她的生命中只有从未更改的初心。

 

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层检察官。

 

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母亲、妻子、女儿……

 

生如夏花，初心如磐。一路走来，一路芬芳，一路鲜花盛开。

 

为了毕生钟爱的检察事业，为了种好党交给她的那块责任田，她如春蚕般，吐尽了最后一根丝。

 

在红旗检察院，我们还见到了许多延陵卫军生前的战友，他们中有的只是流泪，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我们更清楚地知道，我们的采访永远没有尾声，因为，还有许许多多和延陵卫军一样默默付出的检察人，他们在普普通通的岗位上诠释着平凡和伟大，践行着使命和担当，引领着当今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