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国家文物局共同颁布了《文物修复师国家职业技能标准(2021年版)》。近日,来自黄河流域甘肃、陕西、内蒙古、宁夏、山西、四川、青海、河南等9个省份博物馆的18名文物修复保护的一线骨干人员,现场进行了一场可移动(金属)文物修复保护的专业理论培训和操作技能交流。
随着近年系列文保纪录片的播出,文物修复师这个过去鲜为人关注的职业开始站在了公众的视野前。10月中旬,经过多年研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国家文物局共同颁布了《文物修复师国家职业技能标准(2021年版)》。
虽然距2015年文物修复师正式进入我国“职业分类大典”已有6年时间,但这却是我国文物行业第一个职业技能标准,这让一群默默“修补时光”的人得以“对表”自己的职业水平和操作规范。
两千多名与上千万件
“职业标准的颁布让业内很振奋,这对于提升文物修复人员自身的能力,促进文物保护都是非常有利的。”标准颁布时,一场“大师级”的文物修复培训正在河南博物院进行。
作为培训教师之一,已经从事文物修复工作26年的河南博物院文保中心副主任杜安十分激动:“现在从事文物保护的学历都不低,急需设立的其实就是专业的行业准入门槛。文物修复的标准化正是我们培训的重点之一,标准的颁布让我们的培训显得很合时宜。”
在河南博物院的文保中心,一名熟练的青铜器修复师,每年可修复约20件一般难度的青铜器。一名熟练的书画修复师,每年可修复文物12件。而在全国范围内,作为文物大国,一面是上千万件可移动文物“带病”亟须保护修复的现状,一面是全国仅有2000多名文物修复师队伍严重不足的窘迫,这也使得我国的文物保护很多时候处在抢救性保护阶段,“快不行了才去修复抢救”。
随着文物修复理念体系的完善和技术的不断创新,河南省文物局科技与外事处长王瑞琴说,一名年轻的合格修复师,除了要接受传统“师带徒”的技艺培养,还要具有相当的历史、绘画、文字功底,并且最好能掌握—定的化学、物理、美学、材料材质知识,“修复工作并不是大家想象中拼拼凑凑、粘粘贴贴的那么简单。”
因此,这一次的培训班,汇聚了潘路、詹长法、马清林、夏寅、马琳燕、霍海峻等全国行业内知名专家,来自黄河流域甘肃、陕西、内蒙古、宁夏、山西、四川、青海、河南等9个省份博物馆的18名文物修复保护的一线骨干人员,现场进行了一场可移动(金属)文物修复保护的专业理论培训和操作技能交流。
在冷板凳上创造奇迹
“即使条件都具备,如果耐不住寂寞吃不了苦,在这条路上还是难以走远。”杜安说,一流的文物修复,需要一流的工匠。出土文物重现光彩,仰仗我们这些修复工匠们传承技艺、传承匠心,在冷板凳上创造奇迹。
25天的时间内,培训班的老师们以扎实、前沿的理论知识体系,为学员带来了解决可移动(金属)文物保护问题的一系列新思路、新视角和新技能,虽然学员们都有一定的从业经历,但他们还是有了新的收获和认识,而这也是职业技能标准公布后他们人生的第一次职业培训。
“做金属文物修复的相关课题研究时,我遇到了一些难题,这次培训班对我来说非常及时。”来自甘肃博物馆的周贤婧是一名博士研究生,通过在培训中与专家和老师们的学习与交流,不仅对于文物修复的认识更加规范和完善,她的研究课题也得到了推进。
而在来自内蒙古河套文化博物院高奇峰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着此次培训课程的学习笔记。从业已8年的他来到这个培训班,选择把过去的所学暂时忘记,在这个课堂上重新梳理学习相关的文物修复知识。
“老师所强调的修复标准化正是我们这个行业所需要改进的内容,我想进行一个较为系统的学习,所以选择抛开过去的经验,以一个纯粹的学生身份去接受这场培训。”高奇峰说,在应有的专业态度面前,几年的从业经历不值一提。
打通高技能人才与
专业技术人才职业发展通道
将近一个月的培训时间,18名学员们完成了可移动(金属)文物修复保护专业理论课程和实践操作课程的学习,并以小组为单位进行了修复保护的操作实训,完成了18件金属文物的修复保护工作,规范撰写了这18件金属文物的修复档案,还将培训与科研相结合,提交了5篇研究论文。
战国时期的三环盖铜鼎、春秋时期的许国蟠虺纹铜浴缶盖……11月3日,一件件修复完好的文物在河南博物院文保中心陈列展示,河南博物院院长马萧林把18名学员的结业证书交到他们手中。
“文物修复通过挽救已经腐朽、残损的文物,赋予文物新的生命,就是在延续文化命脉,留住中华民族的根。”马萧林说,文物修复人才队伍建设滞后于行业需求,已成为影响文物事业高质量发展的瓶颈问题。文物技能人才培养政策和制度的进一步推动落实,特别是国家技能标准的出台,有助于打通高技能人才与专业技术人才职业发展通道、提升文物修复质量,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事文物保护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