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想照耀中国》中,王劲松主演的单元叫《雪国的篝火》,这是一个长征过雪山时红军炊事班集体牺牲的故事:在完全断粮的情况下,炊事班为了保障连队过雪山,一个接一个献出生命,王劲松饰演的炊事班长老钱也因冻饿长眠在雪山上。第一次看到剧本时,王劲松努力控制情绪,读完了这个故事,他掩上剧本那一刻,泪水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股子力量,我一直渴望表达的高尚情怀。”
为了真实完整地还原过雪山的画面,王劲松提出,希望导演帮助演员拿掉所有的表演技巧,回归人在极寒环境下、面临生理极限时的真实状态。为了贴近人物,年过半百的王劲松从节食开始做起,十天时间,身高1米79的他从65公斤减到了不到60公斤。王劲松又和现代化的生活隔绝开来,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朋友的联络,他安静地等待走近真实的雪山。
但是,当剧组来到雪山,困难完全出乎王劲松的预料。雪山实地拍摄第一天,就遇到了暴雪,风裹着雪嘶吼,眼睛睁不开,几米之外看不见人,脸像被刀子割过一样,每说一个字都特别艰难……在剧本中,炊事班长老钱是坐靠着大石头,在寒冷和饥饿中离世的。在拍摄的第六天,王劲松提出,他想让风雪把老钱吞没,让老钱和雪山融为一体。导演说:“这当然是更好的表现,但这意味着演员要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直到被大雪完全掩埋。你能承受吗?”王劲松回答,他只要最真实、最震撼的画面,他期盼着第二天能有更大的风雪。
拍摄这场戏时,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王劲松让自己尽量放松,要坚持住,不能让镜头看到自己在呼吸,但慢慢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努力控制着肌肉、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有任何的颤动。雪在一点一点吞没他,由手到脖子到脸,由冷到麻到疼,最后完全没有知觉,没有光线,不能呼吸。“我终于完成了我心目当中老钱牺牲的那场戏,我希望它是最接近真实、最质朴的还原。长征中爬雪山、过草地,是无数战士的遗体组成了路碑,一路引导着战友向前进……”
在《雪国的篝火》开拍的第一天,王劲松郑重向剧组的临时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那是一份密密麻麻手写了5页纸的申请书。从那天起,王劲松就按照共产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雪山之巅,寄托着长征的精神;雪山脚下,是我生命的起点。”接受采访时,王劲松坦言,其实早在《理想照耀中国》整部戏的开机仪式上,自己就有了这个想法,“我当时看到很多剧组里的党员都戴着党徽,现场还竖起了临时党支部的旗帜,我特别羡慕。我和导演说,你们站上去都有党徽,我不是党员没法戴。我想,参加这个工作,可能是让组织考验我的一个机会。” 本报记者 邱伟